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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周婉玉不知道的是,刘玄才刚落入水中,冰冷的河水一激之下,他就彻底清醒过来,然而却早已回天乏术,只能任由水流将他带往悬崖底下。
在这等死的恐惧之中,他都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然而却不能,甚至连晕过去都做不到,不仅如此,恐惧中忍不住想呼吸,然而进入鼻端的是冰冷的河水,让他难受至极。
现在,他只能在难受又恐惧中随着水流直下,这时他多么希望有点什么东西让自己寄托无穷恐惧,然而却只有手中一把坚硬的刀,他多想如果手中不是刀,而是一根能救命的绳子该多好,他一定死死抓住,就算手断了都不放手,尽管如此,他也只能选择紧紧握住刀来寄托自己临死前的恐惧。
下落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刘玄心中,似乎变得极为慢长,他甚至还有时间后悔了一下,觉得当时自己是不是傻了,自己明明还有许多选择,不管是跟周婉玉拼命还是求饶应该都比直接送死要好得多,但偏偏自己一时头脑发热选择了最极端也是最傻的行为。
最后的高空落水,其实他并不痛苦,因为只一瞬间的冲击力就让他失去了知觉。
周婉玉站在断崖上向下看,但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崖下水雾迷漫,耳边震耳欲聋,甚至连一声惨叫都听不到,她站在那里有些沮丧的呆了片刻,也就转身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玄从昏睡中醒来,他咳出一口不知是血还是水的东西,缓缓睁开眼。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四周是一片黑暗。
他来不及以为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就被全身各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所包围,他挣扎着想起身,然而马上发现一只手好像已经不听使唤了,另一只手还有感觉,而且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他想松开,但发现手指和手掌似乎使力过猛,整只手掌肌肉都僵硬着,废了半天劲才将那东西松开,没有一段时间想恢复灵活是不可能了。
他只好躺在那里不动,一边放松手掌肌肉,一边感受身体状况。
这一感觉还真是不妙,他感觉自己除了一条手臂没了知觉外,腑脏也受了极重的伤,不停的想要咳嗽,但他不用看也知道咳出来的多半除了水还有血。
身体外也是一阵一阵的痛,还有冷,甚至还感觉到似乎身上爬着一些活物,而自己大半个身体都浸泡在水中,有一波波的水流正在推动着自己,他甚至怀疑,若果自己此时不是头朝上而是脚朝上躺着,只怕自己早就淹死了,根本不可能有命在,不得不说这是很大的幸运。
躺了一会,他觉得右手应该能使上一点力了,便要挣扎起身,他不能一直躺在冰冷的水中,寒冷也同样正在吞噬着他的生机。
起身这种事说是简单,但此时他做起来却极为艰难,想直接坐起以他此时的体力那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他还伤得极重,他只是将自己翻过身来就废了半天劲,因此还差点喝进去一大口泥水,他用唯一能动的一只手撑着身体不至于脸朝下重新栽入水中,顾不上肺部撕裂般的疼痛赶紧喘了几口气,一股作气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高处走,走了几步一下跌倒在地,他忍着全身疼痛将自己摆成盘腿的姿势。
首先他必须将身体恢复体温才能有所作为,本来这种时候做一遍固本培元练力的动作是最快的办法,但现在稍一动,全身各处疼痛得好似要晕过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身体越冷,反而痛觉更加灵敏。
他按照刀谱中练气的方法调动起体内几乎已经没有了的真气,让它们跟随意念引导游走全身。
这方法还真有用,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睁开眼,发现眼中已经能够看清一丝光线了,原来自己的眼也没瞎,只是他身处在一个黑暗的山洞中而已。
身体暖和了一点之后,视力也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很快适应了黑暗。
但这时还没等他看清自己的处境,他左手就剧烈疼痛起来,用手一摸,手肘血脉不畅已经肿得老高,再仔细摸了摸,稍微放心了些,并不是骨折,而是关节脱臼了,错开的骨头压迫着经脉血管,所以又痛又肿。
他见过村里医生给人治脱臼,很简单,就是用一个人用力拉住,然后轻轻转动让关节归位,只是他自己没亲自体会过而已。
但现在刘玄有些犯难了,这里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更不用说有人帮他了,他试着用右手抓着左手手臂往外扯,却发现根本没法使力,剧痛无比之下自己的力自然就泄了,更何况自己只是知道怎么弄,却完全没有弄过,这让他吃了更多苦头。
试了几次,痛得他大喘气,然后他就放弃了这种方法,因为他想到了另一种办法。
又歇了一阵,他忍着剧痛爬起来,蹲在地上,用一只脚踩住软绵绵的这只手掌,然后用另一只手帮忙,这样即便痛得受不了,也还有身体抬升的力量拉着,果然这种办法凑效多了,试了几次,痛得满身是汗总算让关节复位了。
他重新坐在地上运气了半天,总算又恢复了一点体力。
这时他突然发觉身上似有什么东西在沿着自己胸膛微微的蠕动,他用手将那东西扯了下来,入手只觉得硬邦邦的,想要拿到眼前看,但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只能凭手感猜测应该是螺蛳一类的带壳软体动物,自己躺水里的时候它们爬上来舔伤口上的腐肉被自己带了上来。
他随手扔了,又从身上抓下来其他几个。
在这过程中,他发现自己身上伤口还真的多,几乎没有好的皮肤了。
但最大的一条伤口是在脱臼的这条手臂上,可能也就是这个原因,手被划得脱了臼。
幸好此时伤口都不再流血,不然这里又没东西处理伤口,那就更加麻烦了。
刘玄借着极其微弱的光,打量着四周,只见光是从水底传来的,也不知道传了多远,到这里早已只剩一点看清周围轮廓都十分困难的微弱光线了。
刘玄又侧耳去听,发现这里可能离瀑布不会太远,因为除了水冲击岸上的哗哗声,还夹杂着一丝丝嗡嗡的震动轰鸣声。
刘玄适应了很久光线,依然还是除了洞中一点轮廓什么都看不清,这时他忽然觉得身体一阵虚弱,原来是饥饿来临了,可是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哪里去弄东西吃呢?
正觉得自己还是要死在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从身上抓下来的那些螺蛳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应该能吃。
也不顾自己全身疼痛,赶紧去摸被自己扔掉的东西,这可是救命的玩意。
幸好他只是随手扔在身边,很快他就摸到了它们,刘玄根本不管它有没有毒,用石头砸碎了,然后去水中反复清洗,他知道不管这东西原先体内有没有毒,正常来说只要洗得干净肉里面总是没毒的。
洗好之后,捏着几团黏糊糊的肉有些发呆,这里没法生火,难道要吃生的吗?
他犹豫了半天,把它们放在鼻端闻了闻,腥气扑鼻,也幸好是看不见,不然估计他都想吐。
他发了半天呆,想到自己无论如何总是要恢复体力,养好身体从这里出去的,短时间之内自己是不可能出去的,这东西有可能是唯一能吃了,现在不吃,饿得受不了的时候还是要吃。
于是他咬了咬牙,塞了一块肉进口中,一入口,发现似乎也没那么难吃,反而有种像是咸又像甜的味道,而且味道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