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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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光焰环绕着她，那熠熠生辉的淡金色色彩将赤红色的火焰和灼热的废墟温和而又坚定地隔绝在外。不给它们半点灼伤少女肌肤的机会。
安切的躯体早在龙火袭来的那一刻就灰飞烟灭，就连骨骸也彻底损毁，化作细小的灰尘沉入地底，逐渐被熔炼成为土壤的一部分。
【很熟悉的感觉吧。】
在有着天蓝色双眼的爱丽斯面前，龙瞳的少女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了。
【这是……】
【这是龙之形态的不完全版，由血脉和灵魂共鸣所造就的坚固武装，足以应付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麻烦。】
复杂的名词，她完全无法理解。
【我要死了吗？】第一名爱丽丝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柄黑色的剑正插在上面。
【你不会死。】第二位爱丽丝回答道，【这柄剑的名字名为背叛，它确实能够伤到你，但却无法杀死你。】
【可是我已经不觉得我能够活下去了。】随着她的意志做出了改变，她的身体也变得单薄透明，仿佛随时都要消失了一般模糊不清。
龙瞳少女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把那把剑拔了出来。
【这只是你的错觉，你或许需要休息一会，但还远不是彻底休息的时候。】
【是吗。】她的身体蜷缩起来，仿佛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一个甜蜜的梦。但在闭上眼睛之前，她最后问了一句。
【我可以感觉的到，你要比我强大得多。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杀死我，为什么让我一直占据着身躯？】
第二名爱丽丝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她不禁哑然失笑。轻轻地捂着口。
【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呢。我并不是你的另一面，也不是另一个人格，另一个灵魂。我和你是构成爱丽丝这一存在的截然不同的两个部分，根本就不存在一边杀死另一边的可能性。就好像是一碗糖水中的糖和水一样，无论是缺了糖，还是缺了水，糖依然是糖，水依然是水，但糖水却不复存在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呢？】
【因为爱丽丝是人。】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是很正常的，你若是能够自己看明白，你也就成为我了。那样的话，龙蛇失衡，爱丽丝也将不复存在。】
【可是……】第一个爱丽丝还想再问，但难以言喻的倦意已经将她层层环绕，她逐渐化作一个浑圆的茧，沉入未知的深处。
第二个爱丽丝轻轻叹息了一声。身上也逐渐燃起了熊熊光焰。
【糖杀不了水，水也杀不了糖，但一粒糖一碗水依旧是糖水，而一碗糖一滴水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她轻轻摇了摇头，身体逐渐飘散。
【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我最好还是将碗给做好。】
爱丽丝睁开了双眼。
掩盖住她身体的砖石瓦砾在她的意志下汽化升腾，于飘渺的云雾中，她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漂浮而起，随后静静地落到地面上。
“爱……爱丽丝小姐？”发出惊讶声音的是莱迪娅，她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几乎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
身旁的露比大概是一个鸭蛋的等级。
眼前的少女的确是爱丽丝无误，但她们两个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全身笼罩在淡金色光焰中，散发着史前猛兽般恐怖气息的强大女性和那位在半个小时前还要人搀扶，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的病弱少女联系起来。
“您，您没有事？”
莱迪娅的视线下移，插在少女胸口的那柄剑顿时让她感觉一阵违和。眼角微微抽搐。
这点小动作自然不可能瞒得过爱丽丝，她也没向下看，乌木之刃便自发地从她的胸口处弹出，在空中绕了一个小圈后落到了爱丽丝的手上。
她随手挥舞了几下，于空气中划出几道暗淡的弧光。
“是柄好剑。”爱丽丝轻笑着说道。
她和安切不同，此刻的她已经足够强大，完全能够驾驭得住这把剑而不受其影响。
足尖一转，她的视线便朝向了龙霄宫。在那目光的尽头，从虚化中脱离的崇高之龙正疑惑地东张西望。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血液已然沸腾，战斗的意志焦灼地催促着她，想必那边那一位也正有着同样的感受吧。
是时候去做个了断了。
“请等一下！爱丽丝小姐！”正当她想要过去的时候，莱迪娅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她不禁疑惑地回过头。
“虽然不知道您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您现在是想要去和那条龙战斗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说道：“的确。”
“可是那条龙很危险啊！”莱迪娅抓紧了衣袖，双颊通红。“您会死的！”
“或许吧，”爱丽丝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可我就在这里，它就在那里。我们之间就隔着这么一条直线。我必须过去，我也必须打到它。”
莱迪娅的呼吸一窒，在她的眼中，爱丽丝自信的身影仿佛和另外一个影子逐渐重合——那是一个她非常，非常熟悉，熟悉到让她双眼发酸的人。
她突然下定了某个决心。
莱迪娅突然向前一步，双眼紧紧地盯着爱丽丝。“那么，我要跟您一起去。”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她要守护她，就算是死，这次也要死在她的前面！
爱丽丝的嘴角微微翘起，她的重心前倾，漂浮着的身体便向前游动。她伸出手，朝莱迪娅的头上按去。
后者的脖子肉眼可见地抖动了一下，但随即又挺得笔直。
“莱迪娅。”金色的光焰在她的头顶跳动。她的每一根头发都感觉到了少女手心肌肤的柔嫩触感。
她的头发被揉成一团乱麻。
这过于亲密的举动也让少女的心变成一团乱麻——她脸红了。
“等我回来。”
那柔软的触感消散了。
莱迪娅猛地抬起头，在她的目光之中，一道淡金色的流光正迅速远去。
“！”
莱迪娅双眼圆睁，拔脚便要追上去！
但她却被露比死死抓住，即使她拖着后者走了十几步也不放手！
“这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战斗！”露比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